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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国际母语日:澳洲华人讲述自己的方言与情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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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国际母语日:澳洲华人讲述自己的方言与情怀故事

SBS中文 SBS中文 2023-02-21 07:58

闽南语、上海话、潮州话、客家话……身为在澳华人的你,在家会使用什么语言?普通话之外,你所说的方言对于你来说,又有着怎样的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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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本市议会议员刘乐谈及与上海话的缘分


2月21日是国际母语日,今年的主题是“多语言教育——变革教育的必要条件”。

教科文组织总干事奥德蕾·阿祖莱(Audrey Azoulay)在国际母语日的致辞中说:“在人类计有的7000多种语言中,每一种语言都承载着对世界、万物和存在的独特理念,代表着某种思维和感知方式。”

澳大利亚2021年人口普查报告显示,澳大利亚300多种已得到确认的语言中,普通话是除英语以外,澳大利亚人在家使用最多的语言,有近69万普通话人口。此外,该报告还列出了闽南语、吴语、客家话等语言的人口数,很多人在移民来澳后多年都在家保持着乡音,这些人群往往与普通话人群存在部分交集。

汉语在中国历史上分为标准语和方言两种,标准语即官话,而方言一般指地方性语言。在海外多元文化的生活环境下,有华人认为母语是出生后第一学习的语言,有华人则认为母语是乡土语言,是阔别已久的祖辈的故乡。不过,不论是何种,我们每个人与母语之间,都维系着不解的羁绊。


方言代表个人的故事与特征


童年随父母移民澳大利亚的刘乐(Philip Le Liu),如今是墨尔本市议会的一名议员。1991年踏上这片土地的他,已经在澳大利亚生活了32年,在此之前,他出生在上海并在当地读小学。


Shanghai knick knack shops

Shanghai knick knack shops where you can get old army clothing and knick knacks Credit: MediaProduction/Getty Images


朋友们为他还保留了说老式上海话的能力而感到惊讶,刘乐则坦诚地表示:“我有点骄傲我还能说这门方言。”

对于他而言,语言能代表一个人是从哪里来的、身上的故事是什么,而方言能带来的不则仅仅是与社群的羁绊,更加是与整个历史时代的羁绊。


“上海话有一些字眼可以生动地代表情绪,老上海是一整个故事、历史,我说老上海话的时候,朋友们觉得好像回到了那个时代。”


地方上时代的记忆也在其他民族之间流传。二战期间,逾两万无国籍犹太人为了躲避大屠杀逃难至上海,而后又从上海移民至澳大利亚、美国等国家。刘乐曾在墨尔本遇到经历了这些的老一代犹太人,并且和他们用上海话进行了交流。

“他们很喜欢上海,会说一些上海话,也会和我讲一些那个时代老上海的故事和文化。”刘乐回忆起过去在上海的时候,也探访过犹太聚居区的历史遗迹建筑物,这样因方言结缘的人生际遇让他感慨万千。


他称,方言的存在代表了个人的性格和背景,不过它存在的意义却不局限于此,更有助于澳大利亚社会了解中国移民群体面貌的多样性。

“(很多澳洲人)听得出普通话,广东话他们也听得懂,但你说上海话、福建话或是闽南话,他们会觉得(困惑)这是哪一个语言,会觉得是越南或韩国等亚洲国家的语言。”

“大家都觉得中国人都是一样的,但(中国移民)有那么多家族、那么多城市、那么多吃的、说的,文化都不一样,他们就开始觉得并不是从中国来的(移民)就是一样的。所以我觉得母语就是代表你个人的性格还有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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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的羁绊


八岁随父母移民至澳大利亚的Sue,谈起潮汕方言,直称它是“家乡话”。

“我是在完全不会英语的情况下来到澳大利亚,当时只会说家乡话和普通话。” Sue称,在外说英语,在家中和父母及祖辈交流都习惯使用潮汕方言,因此认为这是代代相传下来的母语。


Siheyuan is one of the Chinese architecture in Chaoshan area

Chinese architecture tile roofed courtyard in Chaoshan area Source: Moment RF / Allen Chen/Getty Images


根据2021年人口普查,在澳大利亚的闽南语人口超过2万人,客家话人口超过9千人,吴语人口则超过4000人,较此前一次人口普查出现较大幅度增长。

方言上的羁绊对 Sue 而言,也是人与人的羁绊。“有一次我去悉尼的Cabramatta逛,遇到好多潮汕移民,心里会莫名其妙地觉得很有缘分,很想和对方有什么交往。在大学里遇到一个会说潮汕话的同学,也感觉很特别,很想做朋友。“

她告诉SBS中文普通话节目,在海外体会迥异的生活环境后,才发现过去的日常十分独特,包括钟爱的家乡菜、小吃摊、还有地道的点菜方式,都无法再在另一片土地上复刻。这让她在此前的一次回国返乡之旅中,深刻地体会到羁绊二字意味着什么。


“回到家乡,整个环境都是讲潮汕话的地方,感觉忽然穿越到了一个真正是自己家的地方。”


年轻一代的母语观


“对我来说,我没有一个特定的母语.....吗?” Demi 的声音从坚定逐渐变得有些犹疑。

在澳工作的 Demi 成长于浙江温州,幼时在老家温州苍南闽南话的语言环境中,后迁至城市中读书改学温州话,长大后至新加坡、澳大利亚进入英语环境。一路来在语言之间转圜的生活经历,让她对自己是否能将乡音当作母语感到茫然。

对待闽南话, Demi的态度是“好玩儿”,例如闽南话中的“很小”直译成普通话为“一粒子”,形容“很胖”是类似“tuā-khoo”的发音,让人眼前跃然而现一幅生动的画面。她也曾与台湾室友聊天,发现彼此说的闽南话有许多不同之处。


Lijiang old town in the night.

Source: Moment RF / Dulyanut Swdp/Getty Images


不过,她并不习惯使用这门方言。

“我家里人是讲闽南话的,我也能听懂,但是不怎么会说。对我来讲,说闽南话是一件蛮困难的事情。”她称,曾尝试讲闽南话却不标准,被妈妈笑称像四川话,而在面对只会使用方言的祖辈面前,以普通话回应也能展开沟通,便接受了只部分掌握家中常用语的现状。

Demi 在犹豫后认为,自己的母语应该就是普通话而已,不习惯乡音也许并不意味着失根,而不熟悉方言也可能是这一代年轻人的常态。

她称,即使是同乡的同学,同辈的亲戚,彼此交流也都是普通话。

Demi不无遗憾地说:“因为他们说得也都不大好,可能我们这一代人,刚好赶上推广普通话政策什么的吧,尤其是年轻人很多都只说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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