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京美食街出现番茄酱拌人肉,一颗卡在下水道两年的牙齿锁定凶手…

2012年9月底的某日,南京市江宁区繁华的托乐嘉美食城(又叫美食广场、美食街)迎来恐怖的一天。
托乐嘉街区位于将军大道,是将军山附近翠屏山脚下一个集住宅、商业于一体的大型社区。其整体开发始于本世纪初,周边配套设施包括美食城随着住宅小区的建成而逐渐完善起来,到了2012年的时候,已发展成为知名的餐饮聚集地。而且它紧邻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新校区,与南航后街诸多美食店、还有农贸市场连成一片,是附近居民和大学生们觅食的好去处。
(托乐嘉美食一条街夜市,图片来源:百度地图引大众点评网友 Ireland 图文《明晚托乐嘉约不约》)
当时骇人场景的来龙去脉已找不到官方报道,只有自媒体文章及陕西法制网提到:2012年9月一名女性环卫工人在清理大垃圾桶的时候,发现那两天突然出现许多淋着调味品、色料的熟肉。这在美食城里并不稀奇,但问题是,这回肉实在太多太重了,她感觉有点吃力,于是找一位男同事来帮忙收拾。好巧不巧,这名男性环卫工年轻时曾在部队里担任过卫生兵,他发现一些淋着番茄酱的碎肉从饭盒里掉了出来,可能包含人体部位,让他判断这不是动物肉,而是人肉。这种伪装手段也导致多年来自媒体以“麦乐鸡块”称呼此事。
多年后,疑似受害者家属在微博发帖称,凶手是用一次性饭盒丢弃尸块。故那天发现的碎肉可能并非直接放在垃圾袋里,而是装在一次性饭盒里再置于垃圾袋中,伪装得更像饭店剩菜。
发现疑似人类碎肉块的两人立刻报警,南京警方顿时炸开了锅,把托乐嘉美食城的垃圾桶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百余块尸体碎肉,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头颅。经法医鉴定,这是一名年轻女子。警方将其DNA与全国女性失踪人口进行了比对,却一无所获。
案件陷入了僵局。
两年以后,事情才迎来转机,警方终于排查出了女尸的身份——那是来自盐城射阳县的一名叫何青青(化名)的女子。
何青青,江苏省盐城市射阳县人,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她年纪轻轻便离开家乡来南京打工,在夜总会谋到了一份工作。那里的工作内容一般是陪客人聊天喝酒唱歌玩游戏等,尽可能提供情绪价值,让客人玩得开心。至于会不会与客人产生非法性交易,通常要看坐台姑娘个人的意愿以及抵制诱惑的决心。
许多自媒体说,何青青父母强烈反对女儿做这种工作,希望她回老家找工作,但何青青性格叛逆,不愿听父母的话。不知这种说法最原始出处是已经查不到的官方报道,还是自媒体想象的场景。
那么,为什么事隔两年才匹配上失踪人口的DNA呢?她家里人是一直没有报案,还是没有发现其失踪?
其实,2012年9月何青青失联没两天,其焦急的父母便因联络不上女儿而在老家报案了,但是当地警方多次拨打,都发现何青青的手机处于通话状态。根据疑似何青青家属的微博,何青青的手机一直在与一个不记名电话号码通话,警方便被误导认定她只是和家人闹矛盾不愿接电话而已,所以并没有立案。
何青青的父母没有放弃寻找女儿。两年中,五十多岁的俩人从老家来南京不下上百趟,还将女儿之前租住的鼓楼区平安里XX号XXX室的出租屋续租了下来,并在大街小巷地寻找女儿的踪迹,却始终没有打听到确切下落。
(南京鼓楼平安里小区,图片来源:百度地图)
那为什么到了2014年9月,尸块的DNA突然比对上了何青青呢?
根据鼓楼区人民检察院文,2014年7月22日何青青的父母再次向南京鼓楼区公安机关报案,案件才有了突破。《扬子晚报》则报道,直到距离其父母在老家报案两年后的2014年9月14日,警方按法律规定将其列入失踪人口予以立案,并同时展开调查,才发现嫌疑人。按照法律规定,公民下落不明满两年,利害关系人可以向人民法院申请宣告为失踪人。也有自媒体包括陕西法制网称,这时南京警方才接到了江苏省盐城市警方的协查通报。不管是哪种情况,最迟在2014年9月,南京警方终于得知在南京打工的何青青失踪的消息,并将她父母的DNA与尸块比对成功。
虽然找到了死者的身份,但因为距离案发时间太久,很多证据已经湮灭,这一度给侦查和搜集证据带来不小的困难。
目前可以查询到的官方媒体报道,都没有提警方具体是如何找到凶手的。但是各自媒体和2021年陕西法制网百家号登载的标注来源为“秦淮政法”的“侦破纪实”文章提到:因为死者为坐台小姐,人际关系复杂,侦查难度比较大,好不容易警方找到了其身前好友兼同事王小姐,才得知一名年轻的乔姓国企干部曾包养何青青。警方得知这一消息后,便对何青青关系网中的乔姓男子即乔丹展开调查,发现嫌疑重大,立刻逮捕。王小姐这人是否存在尚存疑,因为没有在 “秦淮政法”任一平台账号上找到原文。现确切可知的是,2014年9月15日,警方的确逮捕了一名叫乔丹的男子。
乔丹,1983年出生,是南京高干家庭的独子,其父曾任高官。乔丹从小一路顺风顺水,大学考取某名校的交通工程专业,毕业后就职于南京某交通控股公司(一说某高速公路公司),从事交通项目管理方面的工作。用论坛上自称他初中同学的话评价,就是“这个人真的是一路上的好中学、好大学,毕业进了好单位,家庭背景也很好”。在一些律师及政法网撰文和自媒体案件描述中则称他“本身家庭优渥,人长得也帅,人生轨迹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大学毕业后经过其父的介绍进入南京某国企担任科员”,“三十岁不到就当上了科长”。
警方最初找到乔丹的时候,他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警方调查发现了很多疑点,譬如2012年8月2日,乔丹曾打了69万到何青青的账户。当警方就这笔汇款询问乔丹时,他声称,这69万是何青青让他帮忙理财的本金和收益,也就是说本来就是何青青的钱,他只是归还何青青。此外,部分文章称在当年抛尸垃圾袋上有一枚指纹,此前与数据库中的指纹全都无法匹配,现在终于与乔丹比对上了。
总之,“在警方掌握了他的大致罪行后”,乔丹不得不承认了自己和何青青的婚外情关系,以及杀害何青青的事实。
乔丹后来在庭审时说自己作案后的两年,内心备受煎熬,经常给何青青念诵佛经,希望她在那边过得好,在警方找到他时,他心里想,时间到了,该还债了,便向警方坦白了一切。不知道若是警方没有掌握他的罪行以迫使他不得不招供的话,他还会不会有“该还债了”的想法?
但是光有他本人的口供还无法形成完整证据链定罪,随后警方根据他的认罪进行了大量勘验工作,终于“从他用于烹尸的出租房里找到一颗遗落的牙齿”,经DNA鉴定,确认是何青青。至于头颅,则是后来从乔丹的朋友处找到的。
那么乔丹为何杀害何青青呢?
据乔丹交代,两人相识于风月场所,起因是乔丹的工作性质“免不了要有一些应酬”。这里的应酬可不仅仅聚餐吃饭这么简单,还包括去KTV、夜总会等,乔丹因此结识了在某夜总会工作的何青青。
彼时乔丹已婚,妻子薛某与他同岁,两人经历了轰轰烈烈的恋爱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一说两人是大学同学,但尚未找到确凿证据)。2010年,两人均27岁左右的时候,薛某怀孕了,眼看小家庭即将迎来新成员,这时年轻貌美的女孩何青青闯入了乔丹的生活中。
两人并非逢场作戏,而是很快发展成情人关系,度过了两年违背道德的甜蜜时光。在此期间,乔丹的女儿于2011年出生了。
因为工作性质经常需要出差,这给了乔丹欺瞒家人与何青青厮混的机会,乔丹在情人的温柔乡里越陷越深,何青青对这段感情似乎也当了真。据悉当时乔丹因为常去夜总会应酬,手机上总是会收到不同夜总会小姐发来的短信,有一次何青青发现后非常生气,跟乔丹大哭大闹,为了安抚情人,乔丹发誓保证再也不和其他夜总会小姐来往,这才平息了何青青的情绪。
乔丹和何青青保持了两年稳定的情人关系,这让20岁出头的何青青对两人的未来产生了幻想。据乔丹讲述,2012年7月何青青提出让乔丹要么离婚,和自己结婚,要么给她100万分手费,否则就去其单位和家里闹,将两人关系曝光。
乔丹无奈,因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便以买房的名义向一个河南朋友(河南老板孟某良)借了40万,并以要支付情人分手费的理由向一个四川朋友(即四川老板王某光)借了30万,然后一次性打了69万到何青青账户,银行卡记录显示这三笔转账时间都发生在2012年8月2日。王某光在警方问询时也证实,当年乔丹确实以要付分手费的理由向他借的款。乔丹还说“剩下来的钱(31万),我是打算2012年年底给的”。并表示,钱给了何青青后,她“态度缓和不少,两人联系也少了很多”、“不再提要他离婚的事了,他也想慢慢把两人的关系给结束掉”。
但是没多久,也是在打款69万的同月,何青青脚扭伤了打电话给乔丹,乔丹便去何青青租住的房子里去照顾她,给她送饭,照顾得非常周到,也就是说两人又住到了一起。
乔丹还陈述,何青青因为受了伤没法上班,“可能因为在家呆时间长了,她的情绪变得非常容易激动,常为小事和我争执”。2012年9月11日晚,乔丹帮何青青洗头,何青青嫌弃他洗得不好,让他到阳台罚站,站了一个多小时,实在站不住了才进屋。第二天9月12日晨起床后,乔丹买了早饭,两人边看电视边吃早饭时,看到新闻讲油价的问题,何青青便问乔丹,他的妻子一个月开车要花多少钱,乔丹随口回答2000元。何青青便认为开车太浪费钱,要求乔丹把他妻子的车卖掉把钱给她(之前答应100万还少31万),乔丹不同意这个无理要求。何青青便伸手抢乔丹手机,要求他立即去跟老婆摊牌,不然就要打电话给他老婆公开他们的关系。乔丹称,何青青这次还说,如果他不离婚,就要找人打他的妻子和孩子。
乔丹声称:“她在夜总会上班,社会关系很复杂,而且她自己说,曾和邻居吵架,把邻居弄伤了,所以我相信她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庭审时回忆当时自己很愤怒很绝望,“我想我钱也给了,她让我来照顾,我也照顾了,为什么还要逼我离婚,还说要伤害我孩子?”于是怒不可遏的乔丹把何青青推倒在床上,死命掐着她的脖子,直到人不动了为止。这时他探了探何青青的鼻息,才发现把人掐死了。
乔丹在法庭上表示:“当时,我想跟她一起死,后来又想投案自首,但拿起电话的时候,我想到了我的家人,就放下了电话。”
这段杀人过程,都是乔丹单方面的供词。庭审时候的一个重要的争议点便是“何青青的行为是否构成被害人过错”。辩方主张,两人在相处期间,乔丹一直对何青青很好,而何青青以公开两人关系逼乔丹离婚,并言语威胁要伤害他的女儿,这对乔丹构成强烈刺激,导致长期积压的情绪瞬间爆发,最终激情杀人。
何青青的家人则认为何青青不知道乔丹有家室,他是在骗取何青青的感情。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太高,毕竟两人相识于夜总会,而不是单身联谊群或相亲角,而且两人相处了两年多。
至于事实上何青青是否真的威胁要伤害他的妻女,如今已不可考。以两人的这种关系,通常来说都是因为女方不愿意轻易分手或希望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否则将采取一些措施,男方为了保住自己的婚姻、名誉、地位或者财富而杀人。
乔丹究竟是为了摆脱何青青而蓄谋杀人,还是吵架时激情失手杀人,已没有证据可以支撑。公诉人认为何青青“虽然有此举动(威胁),但乔丹并非只有杀人一条路可以解决,何青青的行为不构成法学意义上的过错”。针对案发当时的情景,公诉人说“死者已死,案发时的情况没有其他证据予以佐证,不应被采纳”。
那么杀人后又放弃自首的的乔丹,又为何如此处理尸体?他为何要把死者头颅寄存在朋友那里?
据乔丹自己交代,杀人之后的当天下午,他还需要去山东泰安出差。九月份的天气正炎热,他担心尸体放在屋里会发臭,就去商场买了一台作为样品出售的冰柜,以及去超市买了除臭剂。中午冰柜送到,乔丹将情人的尸体以及除臭剂都放了进去。
他自述在乘高铁出差的路上便已经想好了要分尸。第二天(9月13日)下午,乔丹出差回来,去何青青的出租屋确认了尸体没问题后,便去超市购买了斩骨刀、锯条、垃圾袋、保鲜膜、大包等物品,随即在出租屋里进行了分尸并打扫了出租屋。接着他将尸块用保鲜膜和垃圾袋包好,装在大包里,准备从鼓楼区平安里何青青的租屋,运到自己租的位于江宁区翠屏东南小区XX幢X单元XXX室。两地相距约15~ 20 公里,车程约三四十分钟。
(南京江宁区翠屏东南小区,图片来源:百度地图)
那里的房子与他自己的家在同一个小区,原本是妻子怀孕时,乔丹租来给照顾妻子的岳父岳母住的。后来岳父母并没有住在里面,但房子也没有退租,就那样一直空着。因为钥匙还在岳母手里,所以乔丹当天先在翠屏东南小区旁边的某酒店开了房间,分三次打车把尸体运到酒店,等到次日(9月14日)从岳母那里要来了钥匙,才将尸块转移进出租屋。
此后乔丹花了两个多星期,将尸体进一步精细分割、弄碎,然后放在超市新买的高压锅和蒸锅里煮熟。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淋上番茄酱和酱油,装在一次性饭盒与垃圾袋中,分几次乘着夜色扔到了附近托乐嘉小区美食一条街的垃圾桶里。他原以为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尸块会被当作美食城常见的厨余垃圾被清理走,谁知却因为被人认出,而引发了轩然大波。
冷静料理好这一切的乔丹,开始处理情人的头颅。《扬子晚报》报道称,他先是想将头颅敲碎取出大脑,在敲的过程中颅骨顺着自然纹理人字缝裂成了三块,下颌骨也掉了下来,牙齿掉了一地。在取出大脑后,他又将颅骨重新拼接起来,连同何青青的几部手机、身份证、驾驶证等,一起放进了一只保险箱里。还有其他报道提到何青青的银行卡、钥匙也被放进了保险箱。鉴于事后何青青的手机一直在乔丹手上使用,手机应当没有放进去。
报道还称乔丹把剩余部分“在租住屋的抽水马桶里冲走”了。
这里就能与上文呼应,那颗作为关键证据的牙齿就是在出租屋找到的,后来现代快报记者采访南京鼓楼公安分局法医席文军时,席法医也回忆:“虽然距命案发生已经过去了两年,但最终法医还是从下水道中搜索到一颗牙齿。”应该是乔丹在租屋的卫生间处理头颅及冲走剩余部分时,有一颗牙齿遗留在了卫生间的下水道里。
然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来了,乔丹扔掉了保险箱钥匙,将保险箱交给了一位不知情的朋友代为保管。对于这一举动,法庭上的乔丹解释说,“这笔血债我迟早要还的,我是想将来哪天向警方投案,或者警方找到我时,这颅骨就是我犯罪的证据”,“我没有将头颅扔掉,也是为了留有证据,等我将女儿养大了,为父母尽了孝,我肯定会去自首的”。另外,他解释未销毁头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跟何青青相处了两年,还是有点感情的。有报道称法庭上他一直强调自己与何青青之间是有感情的,不知道当时乔丹的妻子听了或看了报道后,是什么心情?
尸体全部处理完毕后,乔丹在网上找了个收购旧家电的人,去何青青鼓楼平安里的租屋将此前用来暂存尸体的冰柜收走,又将所有作案工具扔掉,还将何青青的金银首饰全部拿到首饰行卖掉了。乔丹在法庭上表示:“我给了她那么多钱,卖掉首饰就是想挽回点损失。”
接着,乔丹步步为营,伪造何青青仍在世的假象。多家报道都提到,他用何青青的几部手机互打(这里和扬子晚报同一报道里所说的将几部手机也锁在了保险箱里矛盾,进一步证明锁在保险箱里的不包括手机),甚至买了个不记名的新手机卡,用于拨打何青青的号码,以消耗其话费,并伪造她与人联系的假象。
此外乔丹还用何青青的手机给其家人及朋友发短信,谎称去外地游玩了。在何青青的父母打电话给他打听何青青消息的时候(何青青父母应该不清楚乔丹和女儿的关系,只是联系了一圈何青青所有的联系人),乔丹还安慰他们说:“叔叔阿姨,我是何青青的好朋友,你们不要着急,应该不会有事的,不行就去公安机关报案吧。”乔丹的这一行为,一直持续到何青青的手机话费全部消耗完,自动停机为止。
2015年5月26日上午,由南京市鼓楼区检察院批捕的乔丹故意杀人案,在南京市中院开庭审理。何青青的几位家人在庭审时都出现了情绪崩溃的情形,在审判长的提醒下才慢慢控制住情绪。记者描述,乔丹在整个庭审过程声音沉稳、说话清晰有条理,非常冷静,根据司法鉴定机关出具的精神鉴定意见,乔丹在犯案时无精神障碍,具有完全行为能力。
鉴于乔丹犯罪事实清晰、证据确凿,除了他自己的口供之外,还有出租屋里何青青的牙齿、抛尸垃圾袋上的乔丹指纹、购买处理尸体所需材料工具的超市购物记录、友人处寄存的何青青头颅及私人物品等。公诉机关认为乔丹对生命和法律极端蔑视,其行为性质极端恶劣,杀人手段极度残忍,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具有一定社会危害性,建议判处死刑。何青青的家人也称乔丹“阴险狡诈、人做不出的事情他都做了”,强烈要求判处乔丹死刑。
乔丹的辩护人除了主张“乔丹为激情杀人、受害人有过错”之外,还辩称“乔丹行为虽不属于自首,但他到案后能主动供述,真实意义已超过自首,希望从轻处罚”,以及乔丹“家人愿意无条件接受何青青家人的赔偿请求,请法庭参考乔某的犯罪并非有预谋而起,及其保存犯罪证据,且到案后能如实供述的情节,对其从轻或减轻处罚”。
在刑事部分审理结束后,法庭附带的民事赔偿部分审理时,何青青家人提出包括死亡赔偿金、丧葬费等在内的共计121.7万余元的赔偿要求,对于该金额,乔丹称“无意见”。
庭审结束后,乔丹做了五分钟忏悔,说对不起何青青及其家人,每天都在受良心谴责,愿意接受法律的严惩。《扬子晚报》详细报道了他对自己父母及妻女的忏悔:“爸爸妈妈,你们要保重好身体,你们在,我就在,你们不在,我就不在了。老婆,我们曾经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愿时间能冲淡你的痛苦,照顾好女儿,希望你能迈过这个坎。女儿,你是上天赐给爸爸最好的礼物,你的生日和爸爸是同一天,这是我们的缘分吧,爸爸以后再也不能和你去游乐场了,再也不能和你一起看海了,你以后要勇敢,要懂得感恩,要爱自己身边的人,无论爸爸在哪里,都会凝望着你。”有报道称整场一直很冷静的乔丹在此时才哽咽不已,乔家人也哭声一片。
根据疑似何青青家人的微博泣诉以及相关民事案件的裁决书可知,2015年9月18日,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对乔丹判处死刑,并赔偿何青青父母丧葬费、房屋租金、交通费、住宿费、误工费等共计人民币十二万多元(122916.65元)。但双方都不服,提出上诉。
在省高院判决前,疑似何家人于2016年3月15日至4月24日在微博控诉乔丹父母“不为儿子行凶杀人赔礼道歉、安慰受害者家人”,而是通过中间代理人律师传达“通过金钱赔偿留儿子一条命”(的想法),试图强词夺理用“金钱和关系网为儿子开脱杀人罪”。
2016年4月25日,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乔丹与何青青的恩怨情仇,随着乔丹的杀人偿命,终于落下了帷幕。
大家还记得《香港淘大花园无尸案》吗,基本脉络和本案差不多,也是男方家庭美满事业有成,在夜总会与坐台女相识出轨多年后杀人抛尸,有兴趣的可以去读一读为什么那个案子里男方的结局却不大一样。
乔丹被执行死刑后,还遗留一个问题,即他当年向孟某良、王某光分别借的那40万和30万一直没有归还,且转账记录显示其中的69万确实由乔丹打给了何青青,法院认定这笔款项为“赠与”。2017年,乔丹的妻子薛某主张该笔赠与款项为夫妻共同财产,要求何青青父母归还。而何青青的父母则辩称,他们曾打给女儿近百万元,让她在南京购买房屋,女儿被害时,这笔款项却下落不明。他们也附和乔丹认罪前的供述,声称何青青账上那笔乔丹打来的69万,属于乔丹返还代炒股票的本息等,并非赠与,不需要还给薛某。不过这也只是何青青父母的一面之词,法院方面并没有去探究真假。
法院认为,这笔钱是乔丹个人向孟、王二人的借款,并未用于夫妻共同生活,故并非夫妻共同财产,而是乔丹个人债务,所以对薛某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2018年二审时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亦维持了原判。2019年,薛某提供了自己与孟某良签订的分期还款协议,要求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再审。她主张这笔钱即便不能认定为夫妻共同财产,也应当作为乔丹遗产处理。省高院认为薛、孟之间的还款协议书,“经审查薛某并未提供相关还款凭证,对于其主张还款的事实尚不能认定,且鉴于属于乔丹个人债务,偿还孟某良的债务也应以乔丹个人遗产为限”,总之驳回了薛某的再审申请。
参考资料:
https://njgl.jsjc.gov.cn/fabu/201701/t20170122_126780.shtml
https://news.sohu.com/20150527/n413858002.shtml
https://wap.xinmin.cn/content/27720913.html
https://huaren.us/showtopic.html?topicid=2170503&fid=398
https://www.sohu.com/a/16579254_123877
http://news.cjn.cn/shxw/201505/t2653869.htm
《薛X与何XX、朱X赠与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薛X与何XX、朱X赠与合同纠纷申诉、申请民事裁定书》
https://m.weibo.cn/u/5864545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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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xingren.com/web/article/kv9VdUtX/wap
http://nanjing.baogaosu.com/xinwen/%E7%9A%84%E7%BB%93%E5%90%88%E6%98%AF%E4%B8%AA%E9%94%99%E8%AF%AF%E4%BD%86%E6%98%AF%E7%BB%93%E5%B1%80%E4%B8%8D%E5%BA%94%E8%AF%A5/33444235/
https://m.huanqiu.com/article/9CaKrnJLrsk
https://wap.xinmin.cn/content/27720913.html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04786825087157672&wfr=spider&for=pc
(陕西法制网引秦淮政法,陕西法制网原名法律工作位,成立于2010年6月,最初由西北政法大学社会政策与社会舆情评价协同创新中心,与陕西省法学会传媒法治研究会联合主办,现由陕西省政府法制办主管、省人大常委会报刊社主办。该案登载于陕西法制网百家号的2021年引秦淮政法)
https://m.sohu.com/n/492842920/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17936438764773469&wfr=spider&for=pc
https://h5.ifeng.com/c/vivo/v002GF--8MlenpoXCjrTiUpPsmOMlqdj2qqtKTzdMLyoWNAo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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